一尾小錦鯉 作品

第112章 你怎麼來了

    

”他的手停在她後腦勺上方,“你問。”她扭過臉來,嘴脣幾乎貼著他脖子上的麵板了,隨著她說話,一下一下地觸碰著他,“你還記得,你夏天回家那次,你答應過我,再不會提離婚兩個字,還算數嗎?”“當然算數。”這個問題,他絲毫沒有猶豫。“無論以後發生什麼事,我們都會好好過日子?”他猶豫了一下,最終說,“嗯。”林清屏便貼著他肩膀,安安靜靜的,不說話了。這原本也就是她想要的了,她隻是爲了和他過日子而來的,隻是沒想到...她把錢袋子拿出來,放回婆婆懷裏。

婆婆還待強行給她,她一把抱住婆婆,在婆婆肩頭撒嬌,“我不要錢,我有錢,我隻要菜,你都捨不得給我多做點菜,這幾罐哪裏能放一個月兩個月?我一個禮拜就喫完了!”

她自重生回來後,雖然和婆婆相處融洽,但從來沒有這樣親密地抱過她。

應該說,劉芬這輩子都沒跟哪個這樣親暱過。

顧有蓮是大女兒,懂事能幹,作爲大姐,早早承擔起家中責任,與母親也就早早沒有了小女兒撒嬌的姿態。

顧鈞成就更別提了,硬邦邦跟石頭一樣的性子。

劉芬怎麼也沒想到,兒媳婦會這樣抱著她撒嬌,當下就愣住了。

身後傳來老頭子的聲音,“也不是什麼值錢東西,幾個破鹹菜也不多做點,這麼點確實不夠喫!”

這是聽見林清屏的話,再說婆婆了。

在林清屏眼裏,公公的存在感不高。

早出晚歸幹活,回來喫個晚飯,早早歇息。

好像一年下來也沒說幾句話,此刻這句卻把林清屏逗笑了。

婆婆也哭笑不得,“什麼好東西不成?”然後點著林清屏,“先喫,過陣子我再做。”

“嬸嬸還要什麼?”誌遠也從外麵回來了,手裏拎著兩條魚,一身衣服都溼透了。

“你這是幹什麼去了?和魚打架了嗎?趕緊換衣服。”林清屏趕緊道。這一身水,可別又感冒了。

誌遠點點頭,把魚交給劉芬,“給嬸嬸做了喫。”

說完就進去換衣服了。

林清屏正想他是什麼意思呢,跟在他後麵進來的小麥小聲說,“舅媽,誌遠哥是特意給你去抓的,抓了一下午呢,他聽說,家裏人要去很遠的地方,要做一桌好菜送的,家裏的雞鴨都不是他買的,他就去抓魚了……”

林清屏笑嘆,“這孩子……”

等誌遠換了衣服出來,林清屏叫住了他,“誌遠,明天嬸嬸就要出發了,你幫嬸嬸看看,還有什麼沒帶?”

誌遠一聽,立刻就小大人似的來了。

還真的認認真真檢查她的箱子,看見他自己刻的那塊木牌,有點羞澀得紅了紅臉。

檢查一遍後搖搖頭,“沒有了,都帶了吧?”

林清屏卻笑著道,“有,還有一樣。”

誌遠不明白了,皺眉,“什麼?”

林清屏走到他麵前,突然伸手,把他舉了起來。

誌遠臉蛋一紅,不明白林清屏在幹什麼。

林清屏抱著他,站在箱子麵前故意皺眉,一副十分爲難的樣子,“哎呀,要把誌遠放哪裏才裝得下啊!”

誌遠驚訝地看著她,“嬸……嬸嬸……你說什麼?”

“我說,我還要把誌遠帶走啊!可怎麼裝呢?”林清屏笑著說。

“什……什麼……”誌遠還是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小麥在一旁都看不下去了,大聲說,“舅媽說要把你一起帶去首都!”

“真……真的嗎?”誌遠忽然就哭了。

“當然是真的!小傻瓜!”林清屏把他放下來,在他鼻子上颳了一下。

誌遠站在那裏,又是抹眼淚,又是笑。

小麥小手指著他,“誌遠哥哥傻了。”

誌遠是高興傻了,不管小麥怎麼笑他,他都不會說話了,隻是抹著眼淚笑。

劉芬得知後,也很高興,好像忽然就吃了定心丸一樣,覺得有誌遠跟著林清屏就不會變心了。

對於婆婆這樣的心理,林清屏沒有多理會,第二天,林清屏和二妹就帶著誌遠一起踏上了北上的路。

公婆和小麥一直把他們送出村。

林清屏在他們眼裏看到了擔憂,尤其小麥,一直和誌遠揮手,很是不捨。

兩個小朋友在一起玩了這麼久,已經種下友誼了,突然要分開,尤其誌遠還是去首都了,不知道小麥心裏會怎麼想。

但是,林清屏不可能把小麥帶去,畢竟小麥有爹孃的,而且,也許是她自私吧,喫一塹長一智,上輩子給弟弟養孩子,真的沒有什麼好下場……

去首都甚至沒有直達的火車,林清屏和二妹拎著行李,牽著誌遠,三天兩夜之後到達首都。

學校還沒開學。

林清屏不著急,帶著介紹信在學校附近先找了一家旅社住下。

三天兩夜的火車,連誌遠這麼精力充沛的孩子都受不了,到旅社後洗了個澡,連飯都不想喫就睡著了。

林清屏洗完澡出來一看,得,乾脆大家都先休息吧。

這一睡,就睡到了第二天早上。

去外麵的早點鋪子喫早餐,纔算是真正見識首都是什麼樣子。

林清屏上輩子常常來首都,但那都是多年以後了,這個時候的首都還是和十年後二十年後大不相同的。

走出旅社,就看見外麵全是騎自行車的人趕著去上班。

兩節的公交電車緩慢地行駛著,在公交站臺停下,車裏本就滿滿一車人,還有人拚命往上擠。

誌遠有些呆。

省城他一點不覺得稀奇,但首都是真的跟省城不一樣。

林清屏找了一家早點鋪子,先喫早餐。

都是誌遠沒喫過的。

而且三天三夜沒好好喫東西,大家都餓了。

誌遠看見什麼都想喫。

林清屏便點了一大堆,糖火燒、滷煮、油條、油餅、包子、豆漿……

看到有人在喝豆汁兒,林清屏起了促狹之心,也給誌遠要了一碗。

小傢夥以爲是豆漿,端起來就喝……

林清屏等著他變臉呢,結果,這傢夥麵不改色,一口氣喝了半碗。

林清屏不敢相信,“這……好喝?”

誌遠搖搖頭。

“那你怎麼……”眉頭都不皺一下?

誌遠也迷惑了,“怎麼?渴了,當水喝啊!”

林清屏:???

她沒聽錯吧?有人把豆汁兒當水喝?

“這跟水的味道一樣嗎?”

誌遠思索了一下,“酸一些,不甜,其它不都一樣?”

林清屏:???

她倆的對話,二妹都好奇了,“這是什麼味兒啊?”

“你也想試?”林清屏問。

二妹點點頭。

林清屏隻好問誌遠,“等下二姨喝不下去,你還能再喝一碗不?”

誌遠一臉“爲什麼不能”,點頭,“當水喝啊!”

……

好吧。

結果,二妹隻用勺舀了一小口試,就開始對著一旁空地要嘔。

林清屏:對嘛!這個纔是對的反應啊!誌遠是什麼小怪物!

誌遠“你們纔是怪物”的眼神,默默把二妹這碗又喝了。

林清屏和二妹服了,尤其二妹,瘋狂喫別的東西要把那個味道壓下去。

三人喫得飽飽的,林清屏把錢一付,“回旅社拿點東西,然後我們就上街看看去!”

今天有個重要任務要完成。

然而林清屏回到旅社的時候,旅社工作人員卻告訴她,有人找她。

“誰啊?”林清屏以爲是梅麗,但梅麗不是在工廠嗎?

“哦,就是他,來了!”服務員一指樓梯。

林清屏擡頭一看,手裏的小包啪嗒掉在了地上。

居然是顧鈞成!

怎麼可能是顧鈞成!

“怎麼傻了?”顧鈞成從樓梯處朝他們走來。

一句話換醒夢中人!

林清屏如夢初醒,叫了一聲“顧鈞成”,便朝他飛奔而去,結結實實抱了他滿懷。

顧鈞成有些不自在。

即便在首都,大庭廣衆一下這樣男女緊緊抱在一起的,也不常見。

顧鈞成已經看到服務員不好意思地移開了眼。

最逗的是誌遠,兩手一捂,把眼睛遮住了,還對二妹示意,要她也捂住。

把二妹樂得:就你懂得多。

林清屏纔不管別人的眼光,此刻注意力全在顧鈞成身上,眼裏也沒別人,隻抱著顧鈞成驚喜不已地問,“你怎麼來了?你怎麼會在這裏?你的腳好了沒有?”

顧鈞成知她性子,也知道,她隻這樣抱著已經算收斂了,雖然不自在,但也沒推開她,先回答她最後一個問題,“好了,完全好了。”

“那太好了!”林清屏繞著他轉了一圈很是歡喜,歡喜到忘了繼續問他爲什麼會出現在首都,反而轉到另一個問題上去了,“你怎麼知道我們住這裏?”

“猜的,你們肯定住學校附近。”顧鈞成目光看向後麵站著的兩個人,低頭對林清屏說,“我們上去說話吧,別站這了。”

“哦對!我都高興糊塗了。”林清屏拉著顧鈞成,叫上二妹和誌遠,回房間去了。

回房間以後,誌遠問他,顧叔爲什麼來首都?是來看我們的嗎?

林清屏這纔想起,自己還有一個問題沒答案呢!

她覺得肯定不是專程來看他們的,畢竟他那麼忙,然而,顧鈞成的回答讓她大喫一驚,“你說啥?真的嗎?”

“嗯!”顧鈞成眼裏淡淡的笑,“沒錯,是真的,我也是來上學的。”個錢早都沒有了,都給了兒子了!她婆婆很配合,立刻往地上一躺,暈倒了。林清屏她娘就開始哭了,“娘啊娘!你這是怎麼了?你可千萬不要因爲二妹的婚事沒了就氣過去了啊!”她婆婆:???你纔過去了呢!不會說點好的?不,她不會。林清屏她娘繼續哭,“我知道你是一心爲孫女好,婚事我們再商量,再商量啊……你可千萬不能有事啊……”支書一看,好嘛,熟悉的一哭二鬧三上吊。這一套除了顧鈞成不熟,支書熟,林清屏更熟。就在顧鈞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