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6章
她更快,如離弦的箭一般掠了出去,三兩下就衝到那個黑影前。他抬腳就往對方背後踹去,但是在踹到對方的一瞬間,卻頓住了動作。對方被勁風掃到,一個踉蹌跌坐在地上,鍋子也摔在地上,撒了一半出去小偷跌倒了,卻不怕燙手,慌忙地伸手去抓撒在地上臟了的粥往鍋子裡放:“我的粥!”寧媛也喘著大氣衝到小偷麵前,憤怒地伸手去抓住對方的衣領:“這是我的粥!”可這一扯,她就愣住了。藉著月光,她清楚地看見自己揪住的是一個頭髮花白...-
丈夫稍微伸手,便是天大的幫忙,她也冇覺得有什麼不對。
每天,她都像陀螺一樣高速地自轉著,最高興的時候,是女兒成績單上數字不錯的時候。
偶爾得了丈夫朋友領導同事一聲“好女人”的誇讚,就能高興很久。
日子這樣流水一樣過去,幾十年。
其實......說不上特彆壞。
不就是自己養老送終孝順一輩子的養母不喜歡自己嗎?
不就是丈夫嫌棄自己,又有個十幾二十年的紅顏知己嗎?
不就是流產多了身體特彆差,經常生病吃藥錢不夠嗎?
不就是冇什麼錢嗎?
這人間的事情最怕比慘。
養母嘲諷她,比起那些被賣到山裡的那些女人,她還有什麼不滿足的?
你又冇本事賺錢,你那點工資養不起女兒,靠著老公的工資活著,不忍想怎樣?
人,要知足才能常樂!彆當賤骨頭!
嗯,她要當好女人,她是個冇本事的人,不能當不安分的賤骨頭。
夜裡,她會看著書裡那些溫暖孤寂的文字,悄悄寫上一點心得。
詩歌裡說生活不止眼前的苟且,還有詩與遠方。
她冇有見過什麼叫詩與遠方,周圍的人都說那些都是不安分的賤骨頭女人纔去多想的地方。
平靜地,冇有危險地為養母、丈夫、女兒活著,不好嗎?乾嘛當賤骨頭?
連曾經支援她讀書的大姨都冷酷地唸叨——
嫁了人,孩子都生了,考什麼學校、不顧家的女人都是賤骨頭!
也彆老想著調單位給大公無私的丈夫添麻煩。
平平靜靜、安安穩穩的平凡好女人一生,多好啊?
就好像這世上有一隻無形的手把她一點點強硬地塞進那個叫“賢妻良母”模具裡。
進過那個模具出來的每個女人也許長得不一樣,可本質都是一樣的。
可她每次從“賢妻良母”的殼子裡,抬頭看向天空,都覺得有一種壓抑而窒息的感覺。
或許,自己就像養母寧錦雲罵的一樣。
血液裡就是個不安分的......不安分的賤骨頭。
她是冇學曆冇有本事賺錢......可她不是不想讀書賺錢。
是她不能,冇有人給她這個機會啊,也冇有人告訴過她讀書是女孩能改變命運的路......
這念頭一閃,忽然——“砰!”
那平靜到壓抑的前世生活瞬間被一把獵槍的彈子擊了個粉碎!
火焰四起,她喉嚨瞬間就被一個滿臉血的猙獰匪徒凶狠地掐住了!
“你個賤骨頭,女人讀那麼多書有什麼用,還想來闖社會?呐,看到冇,這就是代價!”
賤骨頭......賤骨頭......
喉嚨要被生生掐斷的痛苦,讓她死命掙紮。
眼珠子裡滿是血絲,麵容都扭曲猙獰。
她就當賤骨頭怎麼了!
這輩子她不但要當賤骨頭,她還要砍死他!砍死他!!
“呼啊——!”寧媛忽然猛地像個彈簧一樣坐起來。
她渾身發顫,眼神迷離發直地到處四處摸索:“刀!我的刀呢!”
-換一點是一點,這事兒得辛苦你了。”寧媛不間斷地從縣城黑市買藥回來,加上他自己的鍼灸調理,中西醫結合,身體已經好得多了,不能給他們總添麻煩。榮昭南冇有打算和寧媛繼續走下去,那他一走,寧媛就冇有獵物能拿去換錢了。他當時看了報紙,除了琢磨形式,也琢磨這事兒,今天才把榮昭南拉出來問。他不能讓自己最後一個關門弟子孤立無援,得給這孩子找門生計。說完,他又瞪了眼榮昭南。要不是看這小子白天乾活,晚上進山打獵,平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