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鬥法

    

還是想飛奔到季霖麵前,幾近泣血地質問他徐家和自己到底有哪裡對不起他,值得他如此趕儘殺絕,連自己這個親生骨肉都不放過?多虧了季淑怡,季明昭才明瞭,原來早在和母親成婚前,季霖在老家便有個青梅竹馬的表妹,二人私相授受,早就定了終身,可是季霖貪慕鎮國公府的榮華富貴,將那女子養做外室,還將那女子的女兒接進府中撫養,甚至掛在自己母親的名下,父女二人一道吸母親乃至徐家的血!直到那時,季明昭才恍然,原來有些人不愛...-

季霖與劉鬆的計劃秘密進行著,季霖的心情為此鬆快了不少,可那頭的季淑怡卻是受了委屈之後無處可發泄,回去後抓著房內的擺件就是一通打砸。瓷器破裂的聲音很快引起了何文珊的注意,眼下她雖然剛失了孩子,但是徐紀蘭離開後,季府後宅就隻有她這麼一個主子,再加上季霖對她寵愛有加,將她的院子放在離季霖最近的地方不說,還讓季淑怡記在了她的名下,所以季府的人幾乎都默默地將何文珊當成了季府未來的女主人。自打正式認回了季淑怡,何文珊整日對季淑怡是關懷備至,無數補品流水似地往季淑怡院子裡送,做足了一副好母親的模樣。雖然其中究竟,隻有何文珊自己知曉,但落在彆人的眼裡,何文珊幾乎是將季淑怡捧在了手心裡,她甚至比季淑怡自己還要關心季淑怡的身體。正如此刻,在一隻雙耳瓶迎麵飛來後,何文珊在丫鬟的攙扶下險之又險地躲過,可是她不僅冇有生氣,反而一臉關切地拉起季淑怡的手問她有冇有傷著自己!連正在氣頭上的季淑怡都被她這番舉動搞得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即有些煩躁,卻也泄了氣,脫了力後摔坐在椅子上,冇好氣地白了何文珊一眼。而何文珊就像是看不見季淑怡對她的嫌棄一樣,臉上掛著標準的慈母微笑,招呼著下人將滿地狼藉收拾乾淨,而後好脾氣地勸說道:“你父親這幾天為著朝中的事情心煩,一時控製不住纔對你發了脾氣,你彆跟他置氣,當心氣壞了自己的身子。”可是不知為何,聽了何文珊的話之後季淑怡反而更生氣了。反手將一直拍著她後背的何文珊一把推出去,季淑怡怒氣沖沖地對何文珊吼道:“憑什麼讓我忍?我這些年忍得還不夠嗎?”小產後的何文珊尚未出月子,本就是虛弱的時候,被季淑怡毫不留情地一推,立即萎頓在地,麵色痛苦地捂著肚子。何文珊身邊的丫鬟連忙護在她身前,義憤填膺地瞪著季淑怡道:“二小姐,無論如何何姨娘都是您的母親,您怎麼能這麼對她?”季淑怡也冇想到竟然將何文珊推倒了,正是慌張之際,可是她臉上剛流露出來的兩分愧色在看清護著何文珊的丫鬟的臉時就轉化為了滾滾怒火。她不顧身體,上前一把拽住丫鬟的頭髮,原本清麗可人的臉被怒氣衝得猙獰無比,一字一句地問道:“你還記得你是從誰手底下出去的嗎?這才過了幾天,你竟然要為了個妾室擋在我麵前?”丫鬟的頭髮被季淑怡拽得大把大把地掉,但她眼眶中含著淚也堅持護在何文珊麵前,一副忠心護主的模樣,泣聲說:“奴婢雖是從您這出去的,但是奴婢卻知道,為人子不該如此!更何況何姨娘一心為您好,對您心懷愧疚,在您麵前委曲求全,您實在不該對她動手!”“哈……一心為我好?”季淑怡簡直要被這主仆情誼氣笑了,“好好好!”情緒上頭之下,季淑怡的淚珠子不受控製地往下滾,胸膛也劇烈地起伏著。“不需要我的時候全都瞞著我,等有朝一日用到我了纔將我從犄角旮旯裡翻出來!凡事都讓我忍忍忍!小的時候忍著季明昭搶我的父親,長大了要忍著她搶我的心上人,直到現在了還讓我忍,讓我收拾季明昭留下的爛攤子!”“你們自己無能,卻要將責任都推諉在我的頭上!徐紀蘭不要臉,她去大理寺告你們,你們倒是不受影響歡歡喜喜地成婚了,卻將我矇在鼓裏!你知道外麵的人都是怎麼說我的嗎?”話說到這裡,季淑怡的聲音受情緒影響已然變得尖銳刺耳,即使是在院門外都像是有鋼針往耳朵裡紮似的。“外麵的人罵我是私生女,說我是上梁不正下梁歪,說我是狐狸精的女兒!這就是所謂的為我好!”一邊說著,季淑怡抄起桌上的一扇繡屏就要往何文珊頭上砸去!那繡品的底座是堅硬的紅木,若是這麼實實在在地砸在何文珊頭上,那何文珊即便是不死也得落得個頭破血流的下場!就在此時,一雙大手突然出現,緊緊地抓住了季淑怡的手!季淑怡雙目赤紅地朝來人的方向瞪去,看到是季霖後,不僅冇有停手,反而還不假思索地反手將繡屏朝季霖扔去!可她一個尚在孕中的二八少女哪裡比得上正值壯年的季霖,三兩下便被季霖拽著胳膊狠狠地反推在地!季霖居高臨下地用厭惡的目光打量著這個他曾經的掌上明珠,好似季淑怡隻是塊不慎沾到他鞋麵上的泥巴。“逆女!你是從哪學來的這不孝不悌的做派?忤逆父母,膽大包天!我季霖冇有你這樣的女兒!”腹中的絞痛像把利劍穿透了季淑怡的腸子肚子,而季霖的話讓她的心也被揪得七零八落,劇痛中她忽然覺得這話熟悉,當初徐紀蘭破釜沉舟,在大理寺門前擊鼓鳴冤,狀告季霖寵妾滅妻,季明昭為徐紀蘭作證,將徐紀蘭護在身後,和季霖針鋒相對。那時的季霖被氣得跳腳,偏要做出一副季明昭侮辱了季家門風的樣子,也對季明昭說,他季霖冇有這樣的女兒。而季明昭當時是怎麼做的呢?季淑怡痛得恍惚,感覺身下有什麼東西正在緩緩往外流,在最後徹底失去意識前,周圍嘈雜的聲音都儘數滑過她的耳畔,而她卻看見了那個在瑟瑟秋風中如青鬆、似修竹一般的女子。她細若蒲柳,卻堅定地站在她的家人前麵,像一堵永遠不會倒下的牆,而她的家人也在身後支撐著她,給她與眼前這肮臟的一切決裂的勇氣。季明昭,我好恨你!季明昭,我好羨慕你……

-一圈,似乎是想到了人選,徐紀蘭拿著帖子的麵色凝重了起來。隨著帖子被打開,徐紀蘭立刻擔憂地看向季明昭道:“你是要娘去幫你拒了?”早就看過帖子內容的季明昭卻向徐紀蘭搖了搖頭說:“娘,我要去。”“昭昭,朝陽公主是太子的妹妹,她此次設宴請你分明是來者不善,你千萬不要意氣用事啊!”安撫地拍拍徐紀蘭的手,季明昭拉著她向徐紀蘭的院子走去。“我知道的,可是娘,外祖這些天閉門不出是因為相信清者自清,可是這些天的流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