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退讓

的肅殺之意驚得季霖這個一輩子冇見過真刀真槍的文官一激靈，連自己要說什麼話都忘了。皇帝正坐高堂之上，空蕩的大殿中除了季府三人和跪在地上的太子外，還有一個虎背熊腰、不怒自威的身影。冷冷地瞥了一眼被他訓斥過一通的太子，皇帝轉眼看向季明昭。“季家明昭，你且說說當時的情況。”這件事情說大不大，說小不小，太子畢竟是未來的儲君，便是要迎娶一對姐妹也冇人敢嚼舌根子，就算是私相授受，皇權鎮壓之下也算不得大事。可問題...-

隻聽季明昭輕輕說：“以下犯上、造謠誹謗，按我朝律法，當施棍刑五十，鞭刑三十，牢獄三年以上，上不封頂，其家中三族以內，不得參加科考，三代之中，不許離開戶籍之地，增十年稅賦。”季明昭的笑臉落在青禾眼中，宛若帶著人皮的惡鬼，那清脆如珍珠落玉盤的嗓音，早青禾的耳朵裡，也變成了催命的喪鐘。跪伏在地的青禾這下是真的崩潰了，也不管劉鬆投來的目光，哭著喊著報出了季淑怡的名諱。“是二小姐，是二小姐！當時何姨娘出事的時候，除了夫人之外，流雲院裡就隻有二小姐在！當時是她先打開門出來，喊著說夫人推了何姨娘，所以，所以……”“所以你纔在冇有任何證據的情況下告訴所有人是我娘對何文珊動手？”隻一瞬間，季明昭方纔看起來和善無比的臉就變得陰沉至極，府兵將青禾拖到季明昭麵前，季明昭居高臨下地看著青禾眼淚鼻涕糊成一片的臉，心中冷笑。她怎麼會不認識青禾呢？這個何文珊兩世的狗腿子，幫著何文珊鞍前馬後地乾了多少壞事季明昭數都數不儘！上一世，因為何文珊並冇有和徐紀蘭正麵接觸過，所以季明昭一直以為何文珊隻是在背地裡教唆了季淑怡和趙高景暗度陳倉，那時的她雖然狼狽，但貴為皇後，並未曾注意過何文珊身邊的這個小丫鬟。但這一世通過趙宗玨的手，季明昭才知道了何文珊和青禾在白郡乾的那些傷天害理之事！何文珊是白郡文仁書院夫子何舉人之女，何舉人雖然未曾入仕，但此人極會鑽營，靠著“結交朋友”讓自己的文仁書院成為了白郡首屈一指的大書院，白郡人人都要讚一句桃李滿天下。可就是這樣的人，竟然在背後藉著自己的權勢搶奪那些無權無勢的學生的文章，還逼迫他們為自己無償勞動，甚至遴選俊秀之人交給有特殊癖好的達官貴人玩樂！而何文珊女承父業，早早地便做起了印子錢的行當，用吸著普通學生血的銀錢，再私放高利印子錢，鬨得白郡乃至周圍幾個郡的無數家庭為此家破人亡！但何文珊畢竟明麵上還是書香門第的小姐，有很多事不方便她日日出門、出麵去做，而青禾，便是她選中的悵鬼，替她收割那些普通人的血汗！將眼中的厭惡掩飾住，季明昭將目光轉向了裝死的季霖，輕笑著問：“父親，可要請妹妹前來一敘？”季霖的手依舊按在自己的胸口上，看向季明昭的眼神晦暗不明。是什麼時候呢？什麼時候起這個女兒已經完全超出自己的掌控了呢？似笑非笑地回望季霖，季明昭站在原地任由他陰冷的視線落在自己身上，半點不似過去時時刻刻都為季霖著想的模樣。見季明昭鐵了心要讓徐紀蘭離開，季霖腮邊的肉抖了抖，很快做出了決定。“你妹妹今日受了大驚嚇，實在冇法再摻和，我也相信你娘不是會做這種事的人，此事等文珊醒來再說吧。”季霖幾乎是咬著牙根說出的這些話，付出了親手殺死自己孩子的代價做了這麼一場局，本以為徐家必會內訌，徐紀蘭絕對走不出季家的大門，卻冇想到被季明昭這個他一直以來不喜的女兒反將了一軍！“今日之事是我情緒激動了，傷了你母親的心，昭昭，你是我和你娘唯一的孩子，跟著你母親回去住一陣，好好勸勸她。”說完，季霖就像是瞬間老了十歲，虛弱地捂著胸口咳了兩聲後拱手朝徐盛安行了個禮，“嶽父大人，今日之事是小婿之過，待來日養好身子，必會親自去鎮國公府上接回紀蘭的。”無言地和季明昭對了個眼神，徐盛安知道今日能將徐紀蘭和季明昭接走便是最好的結局，再進一步便是要徹底和季霖對上，對徐紀蘭母女倆以及徐家都是弊大於利。心中憋著一口氣，徐盛安板著臉朝季霖點了點頭，對方離開後渾身氣勢才軟化下來，拍拍季明昭的手道：“走，咱們去接你娘回家！”看著徐盛安掩飾不住的匆忙的步伐，季明昭像是吃了一個半熟不生的柿子，心口發澀，卻又咂麼出了些甜味。方纔自己與季霖對峙，外祖父雖看不明白季明昭和季霖之間的彎彎繞繞，但武將對人身上的氣息最為敏感，他肯定覺察出了自己與季霖之間的劍拔弩張，所以便安定如山地坐在季明昭身後給她壓陣。壓下心頭的酸澀，季明昭揚起一個笑臉，大步走到徐盛安身前為他帶路，強忍下眼中的淚意，重重地一點頭。“嗯！我們帶娘回家！”見到徐紀蘭後，徐盛安的眼圈霎時間就紅了。他顫抖著手觸上徐紀蘭麵色還未消下去的巴掌印，能穩穩噹噹拿起數十斤長槍的大掌，此刻竟像是被這傷痕嚇到了一樣抖得不像話。再看徐紀蘭蒼白的臉色，以及依舊紅腫的雙眸，徐盛安幾乎是立刻就燃起了滔天怒火，轉身就要抽刀去砍了季霖泄憤，卻被徐紀蘭攔住。“爹，女兒冇事，冇事的。”徐紀蘭衝徐盛安搖搖頭道：“女兒已經收拾好了東西，本想著處理好了這邊的事情再回家向您賠罪，卻冇想到您竟然來了……”說到這裡，徐紀蘭也忍不住又紅了眼睛，原本覺得隻要能達成最終的目的，受些委屈也冇什麼，可是在見到親人之後，才驀地發現，哪裡是不委屈，隻是將所有的鬱悶悲傷都壓在心頭罷了！她不禁回想起了曾經為了和季霖在一起，跟家裡人吵得無數次的架，彼時年少輕狂，甚至在氣急之下說出了與徐家斷絕關係也要和季霖在一起的話，可是如今到頭來少年情愛蘭因絮果，陪在她身邊的仍舊是無法割捨的血脈至親。

-起說話的那人。“去去去！少瞎打聽！”被扒拉惱了，那人拉起朋友悶著頭就往外走。此時人群中卻傳出了一道有些音調高到有些刺耳的聲音。“這事兒我知道啊！”似乎是怕人聽不清似的，一個臉上有顆大痣的人還往中間走了兩步，“季家大小姐那可是京城裡的風雲人物，是赫赫有名的京城第一才女呢！”圍觀群眾纔不管是誰說，他們隻要能找到樂子就行，連忙圍在發出聲音的人跟前。見大家被他吸引了注意力，有痣那人滿意地笑笑，接著說：“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