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扇大包子 作品

第37章 庭覆在哪裡?

    

便被門外的嘈雜聲打斷了話。兩個氣勢洶洶的仆婦與青竹對峙起來:“老夫人喚五娘子,丫頭莫要磨蹭,速去尋你家娘子。”青竹看來者不善,便多問了一句:“敢問老夫人喚娘子有何事?”本是平平無奇的一句話,誰想那仆婦竟直接扇了青竹一巴掌:“五娘子便是如此教導身邊的婢女嗎,如此多嘴!?”即便是尚書府的仆役也有高低貴賤之分,昨日大夫人派來的仆婦不過是個粗使,因而青竹有底氣訓斥。而今日來的是老夫人身邊的得力仆婦,便是從...-

芸娘沉聲開口:“車上糧食僅夠三日所需,若是我們現在分出去了一部分,且不說我們與娘子要怎麼辦,其餘流民見分不到糧食,難保不會起歹心,成群結隊的來搶奪車隊錢財。”“可,可是我們此行帶了不少護衛。”青竹聽得麵色發白,撫了撫心臟。“是啊,我們是帶有護衛,他們是不敢拿我們怎麼樣。”陸瑾瑜輕笑:“可那些分到我們糧食的其他災民,必然會成為那些饑腸轆轆之人的眼中釘,屆時免不了一場因糧食而生的爭鬥,因生存而生爭鬥必然會帶來死傷。”屆時救人不成,反倒會釀成災禍。何況陸瑾瑜知道自己此行的目的是什麼,她不能隨意亂髮善心反而耽誤正事。探得庭覆下落,從根源上解決襄都水患與疫病,纔是最終的目的。施捨這些路上的災民無法解決問題,問題的源頭在襄都。青竹愣住,徹底陷入了沉思。芸娘笑了笑:“娘子年紀輕輕,未曾想卻明白這許多事情。”陸瑾瑜搖頭輕笑:“芸娘年紀也不比我大多少,卻習得這一身的好武藝。”“承督主的恩,才得如此。”芸娘輕笑。馬車在商路上走了約莫半日,天色黯淡下來後,便有護衛上前來詢問:“小娘子,夜深了,可要休息一夜再走?”“前方可有驛站?”陸瑾瑜掀開簾子。“有,再往前走走便是驛站。”那侍衛以為陸瑾瑜要休息了。陸瑾瑜微微頷首:“去驛站換馬,繼續駕車走,若有人累了,便叫他們在驛站休息一日,第二日再趕路,我們不必停歇。”侍衛愣住,馬車內的芸娘與青竹也愣住了。“按我說的話去做。”陸瑾瑜微微搖頭:“事態緊急,必須儘快趕到襄都,若是走半日休息半日,何時才能趕到地方?”何況,若是庭覆真的染了疫病,怕是真的凶多吉少。庭覆清醒健康時能做到八麵玲瓏,麵對那許多暗殺危險時也能應對自如。可若是他病了呢。想殺他的人太多了,想乘他病要他命的人也太多了,單不提他能不能再這場時疫下安然活下去,便是真的能自己挺過疾病,潛藏在暗處的危險也有不少。他若是真的死了。陸瑾瑜深吸一口氣,將煩悶的心緒略微平複了些許。在驛站換了馬,補充了些糧草,車隊便再次上了路,如此日夜兼程下,僅僅三日,她便到了襄都地界。此行來的路上便遇到了不少流民,而到了襄都後,災民的數量便急劇增加。一眼望去,儘是滿目瘡痍之態,入眼全是叫苦連天的災民難民。“娘子。”青竹顫聲開口:“咱們,咱們現在要去哪兒?”被一雙雙無神目光注視著,她便有些怵得慌。那些災民久久得不到朝廷來的人,已逐漸有了麻木之態。“進城,去找襄都刺史,他一定知道庭覆的下落。”陸瑾瑜沉聲開口。刺史便是這裡的一州之長,庭覆來此地治理水患,便一定與此地刺史相識。“是!”領頭的護衛是個圓頭圓眼睛的青年,庭覆的心腹。不知是不是得了庭覆吩咐,青年此一路一直都在兢兢業業的保護車隊,對陸瑾瑜的命令也無絲毫怨言,很是負責。馬車晃晃悠悠往城裡走,門口圍了不下數百士卒,都是駐守在城門口阻擋災民進城的。數日過去了,朝廷的賑災糧冇來,藥冇來,官員也冇來。既然冇有派人來治理,便隻能先用最簡單的辦法控製疫病擴散傳染。將那些得了病的,咳嗽的,有征兆的百姓都被驅逐出城,任其自生自滅。毫無人性的處理方式,唯一的用處便是保證城內至少還算是安全,不會被疫病傳染。“你們是何人!?而今城中戒嚴,隻許出不許進!”拿著長槍的兵士高聲開口,語帶警告:“不許再靠近了,再靠近可就放箭了!”陸瑾瑜一頓,從簾子縫隙處便可看見周遭倒地的幾具百姓的屍體,那些屍體身上插著箭矢,周遭還圍著蒼蠅盤旋飛舞。這些百姓並非死於疫病,而是死在這些守城士兵的弓箭之下。”“告訴他們,我們是東廠的人,再不放行,後果自負。”陸瑾瑜不信東廠的名頭不好用。“我呸,莫說是東廠的人,即便你是天王老子來了,也不放行!冇有刺史大人的命令,這城門隻出不進!”守門侍衛語氣高揚,神情戲謔。“誒我這暴脾氣!”圓眼侍衛瞪大了圓眼,便要抽刀,卻被陸瑾瑜攔住:“他們人多,我們人少,不要和他們起衝突。”“可是......”“我們先走。”陸瑾瑜皺眉。看來城中情況比她想的還要複雜,莫非庭覆不在裡麵?“等等!你們不能走。”守門侍衛又揚聲開口:“人可以走,東西留下。”陸瑾瑜皺眉。守門侍衛當即上前將車隊團團圍住,便要搶奪馬車上的貨物。陸瑾瑜所帶的車隊分為兩撥,載著糧食與藥的大車隊因著貨物太多,走在後麵。她所在的車隊上隻有少量物資。卻冇想到還是被人給盯上了,不是被餓紅了眼的災民盯上的,而是被這些吃著官家飯的守城士兵盯上了。“你可知你在說什麼?”芸娘怒聲開口:“我們可是東廠的人,你敢動我們的東西?”“東廠?切,不過是一群死太監罷了,有什麼了不起的,靠著在皇上麵前討巧獻殷勤才得了權利的東西罷了,指不定背地裡有多臟呢,還在本大爺麵前耀武揚威起來了。”那守城士兵口中叼著一顆草,語氣極其不屑。“呦,聽見了嗎譙刺史?本督不過是個死太監,靠著在皇上麵前討巧獻殷勤的東西罷了,指不定背地裡有多臟呢。”略帶著一絲笑意的熟悉聲音響起,他語氣中似乎帶著幾分笑意,說出來的話卻極儘刻薄:“本督這個死太監既然這麼不受你手下人待見,不若今日便打道回府,還留在這裡做什麼?”

-“唉,麻繩專挑細處斷,厄運專找苦命人唄。”身後丫頭竊竊私語著,內室一陣陣歡笑聲也連帶著傳了出來。“你啊你啊,如此頑皮,日後嫁了人可如何是好?”老夫人聲音慈祥。陸謹梅嬉笑著:“祖母慣會拿梅兒說笑,梅兒不嫁人,隻想陪祖母一輩子。”“淨說胡話......”這廂倒是一派子孫和樂之態,反倒是陸瑾瑜進門後,似砸了場子一般,眾人皆是一靜。還未等老夫人對她發難,陸瑾瑜便哭喊出聲。“祖母!——恕孫女不孝,日後不能在...